气候变化对全要素生产率的长期宏观经济影响

摘要：

新兴经济体常常为了优先考虑经济增速而忽视了气候变化带来的福利损失。本文研究表明，由于气温上升对全要素生产率（TFP）的不利影响，新兴经济体无法维持其经济增长。本文使用标准增长模型，展示了由于碳排放增长导致的气温上升和变化，如何降低资本生产率，以及对生态系统服务的劳动生产率的损害，从而对个别经济体的全要素生产率产生不利影响。研究采用了横截面增强的自回归分布滞后模型（CS-ARDL），该模型解决了内生性、异质性和横截面依赖性的问题，并考虑了随机趋势，本文将其应用于1990—2018年21个新兴市场数据，揭示了温度上升对全要素生产率的严重负面影响。该影响在新兴经济体国家中存在异质性，具体取决于各国的气候带和收入水平。平均而言，温度每升高一度，全要素生产率大约下降了3.22%。在极端气候带和欠发达经济体中，这一负面影响更大。

研究背景：

不断增长的碳排放和化石燃料消耗导致全球气温迅速上升，气候变化加剧了干旱、寒潮、风暴、洪水和飓风等极端天气事件，破坏了生态系统和要素生产率。新兴经济体在全球经济增长中发挥着主导作用，然而新兴经济体往往优先考虑促进经济增长的政策措施，以克服其各种发展挑战，而忽视了应对持续气候变化和风险的缓解战略。由此，引发了人们对新兴经济体长期增长可持续性的担忧。

了解气温上升对生产率的影响和机制对减轻气候变化负担，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是十分重要的。现有文献从理论和实证的角度考察了高温对经济产出和全要素生产率的负面影响。然而，既有研究忽略了资本生产率这样的全要素生产率组成部分。因此，本文的研究中不仅考虑了气温对全要素生产率和其渠道的影响，包括劳动生产率、生态服务和资本生产率。此外，跨国家地理气候带变化的截面依赖性、随机温度趋势以及发展水平的内生性问题等会导致估计偏差。鉴于此，本文采用CS-ARDL模型，该模型能够较好地消除上述估计偏差，更为准确地评估温度上升对全要素生产率的负面影响。

研究内容：

文章分别从理论和实证分析了气温变化对全要素生产率的长期影响，并验证了劳动生产率、资本生产率和生态系统服务三个潜在渠道。从理论层面而言，文章通过一个简单的Ramsay增长模型揭示了气候变化如何通过损害生态服务、资本和劳动生产率来降低全要素生产率。从实证层面，本文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种方法论上的改进，使用CS-ARDL模型并结合21个新兴市场经济体的数据来估计全要素生产率与年度温度变化之间的长期关系。为了验证理论模型中的三个机制渠道，文章分别使用劳动产出比、资本产出比和森林覆盖面积作为劳动生产率、资本生产率和生态的代理变量进行回归。其次，文章还根据气候和经济体的发展水平将样本分组，重新估计了温度对不同国家全要素生产率的异质性影响。为了检验气候变化对经济增长的非线性影响，本文采用了引入温度的二次项和CS-NARDL两种方法研究了两者之间的关系。此外，文章将估算的系数与2021—2100年不同代表性浓度路径（Representative concentration pathways, RCPs）情景下的气候变化预测相结合，预测了未来气候变化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

模型数据：

文章使用了一个简单的Ramsay模型作为理论研究的概念框架，将全要素生产率划分为生态、劳动力和资本这三个来源，解释了碳排放和化石燃料消耗增加导致的全球气温上升，通过上述三个渠道的损失抑制了全要素生产率。利用CS-ARDL模型，本文从实证层面估计了气候变化对全要素生产率的长期影响，该模型较好地解决了内生性、横截面依赖性和异质性等问题。

文章主要搜集了1990—2018年21个新兴经济体的气候指标和经济变量。具体而言，文章从世界银行气候变化知识门户网站获取了温度和降水数据，从Penn World Table中搜集了劳动力指标，从世界发展指标中获得了直接对外投资FDI、贸易开放度、制度变量、劳动参与率、GDP和人力资本等变量。

研究结论：

通过理论分析，本文发现碳排放和化石燃料消耗增加引致的全球气候变化会损害生态、劳动生产率和资本生产率，进而引起全要素生产率的下降。本文的实证结果表明，温度升高对全要素生产率有显著的负面影响。具体而言，平均温度每升高1摄氏度，全要素生产率就会下降3.22%，稳健性研究也进一步支持了这一结论。这表明，一个新兴国家想要可持续发展就无法忽视气候变化带来的挑战，必须采取措施积极应对。机制检验表明，气候变化主要通过降低劳动生产率、资本生产率和生态系统来抑制全要素生产率，这一结论对缓解气候变化带来的危害，制定有效的适应政策具有重要意义。

作者简介：

Naveen Kumar：德里大学德里经济学院博士，研究方向为宏观经济学。

Dibyendu Maiti：德里大学德里经济学院教授，《Progress in Development Studies (Sage)》副主编。研究方向为宏观经济学、发展经济学和国际经济学。学术成果发表在《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Journal of Productivity Analysis》；《Labour Economics》等期刊上。